满满

想太多4-5（芹川高岭x橘遥）

4

橘遥出院后如约搬到了高岭家。
橘遥对于高岭细心准备的房间很满意，但他躺在陌生的床上却辗转反侧睡不着。
医院那晚以后，他知道了高岭的心意，也发现自己对高岭产生了特别的感情，但他的直觉告诉他，这是不该发生的。

后来的几天，高岭开始了下班按时回家的生活。高岭会嘱咐橘遥按时吃药，按时睡觉，但橘遥对他却越发排斥，总是躲出去一米多远，高岭知道他们之间或许还需要更多的时间，也努力和橘遥保持了适当的距离。

高岭休息这天正在做午饭时，门铃响了。高岭与躺在沙发上看漫画的橘遥对视了一下，走过去按下对讲机。
“妈？你怎么不提前打招呼就来了。”
“我来看看你们，还需要你允许啊？”
高岭关掉对讲机，轻叹口气回头对橘遥说，“是我妈，记住不管她说什么你都配合着说。”
“哦。”橘遥放下漫画坐起来，开始整理衣服，对于高岭的话也没想太多。
高岭妈妈进来时，橘遥赶快站起来，“阿姨您好。”
“坐吧，不用拘谨。”高岭妈妈慈祥地笑着过去拍拍橘遥的胳膊，“遥真是越长越好看了，又温和乖巧，不像高岭总是冷冷淡淡的。”
“谢谢您的夸奖。”
橘遥笑着看向高岭，高岭身着黑色围裙靠在墙边，向他们露出了无所谓的笑。
高岭妈妈也看了高岭一眼又说，“他没欺负你吧？”
“他对我挺好的，现在多亏他的照顾。”
“那就好。两个人在一起难免磕磕碰碰。但高岭随了他爸爸是刀子嘴豆腐心，你们是青梅竹马，你一定了解他这点。”
“嗯……”橘遥总觉得这话听着很别扭，但想起高岭的话没有多问。
这时高岭走过来紧靠着橘遥坐下，并抓住了橘遥的手，“妈你放心吧，我们会好好相处。”
“哎？”橘遥惊讶的同时，发现高岭妈妈的视线也落在他们的手上，却仍旧微笑着，他纠结了一会还是决定任由高岭握着自己的手。
“那我去给你们做饭吧。”高岭妈妈站起来走去了厨房。
橘遥在高岭妈妈转身后迅速抽出手，小声说，“高岭，你干什么？”
“如你所见，我妈已经同意了我们的事。”高岭笑得很开心。
“什么意思？”
“我爸妈说要给我安排相亲，我说我有恋人了，对方是你。他们就不再介绍了。”
“什么？可是我们不是…”
“嘘…别被我妈听到了。”高岭说着又握住橘遥的手，“就当帮我一次。”
橘遥瞪着高岭，高岭始终笑意盈盈的脸让他难以分辨真假，橘遥再次慌张地看了看高岭妈妈的背影。高岭的手和他的手都很热，他的手心很快开始出汗。
医院那晚以后，他们谁也没碰过谁，这样一接触，就像再次打开了一扇门，橘遥发现他一点也不讨厌和高岭的接触。
可是，橘遥不懂自己为什么会产生这样的感情，高岭本来是自己最讨厌的人才对啊。
为了不让高岭察觉自己手心的汗，橘遥把手握成了拳头，而高岭的手依然轻轻地握在上面。

5

那天下午高岭妈妈离开后，橘遥的手机久违地响起了信息声。那时高岭脸上是比橘遥更加意外的表情。
橘遥走开几步后打开短信，等高岭靠过去时，橘遥马上关闭了手机。
“是谁？”
“啊，是…是学校的老师，说找我有点事。”
“是吗。”高岭看到橘遥闪烁的眼神，没有继续问。
“高岭，我想去学校一趟。”
“我送你去吧。”
“不用了，离的不远，而且路我也记得。”
橘遥说完转身往门口走，高岭收回了想要拉住他的手，“好吧。早点回来。”

橘遥离开后，高岭没多久也出了门。只有高岭清楚，橘遥车祸时旧手机废掉了，新手机号除了他和橘遥父母没人知道。本来通过橘遥父母问出联系方式也有可能，但橘遥的表情明显在隐瞒什么。而且从橘遥的表现来看，那个人不是第一次联系他。

高岭从车里看到橘遥从学校门前经过，如他所猜测的那样。橘遥又走了一段路，进了一个咖啡店。高岭等了一会，也戴上帽子走进了那家咖啡店。
高岭进去后马上瞄到了橘遥的背影，他坐到橘遥斜后方靠墙的位置，再次拉低了帽檐。
高岭没有去仔细思考自己的所作所为，他只知道橘遥对他的防备是他没法接受的。

当那个熟悉的人影坐到橘遥对面时，高岭惊讶到无法移开视线。是美丘千秋…曾经的“情敌”。
美丘千秋很快也注意到了高岭，他们对望的同时，美丘千秋露出别有深意的笑容，接着转头继续和橘遥说话。
高岭按耐住想要冲过去问个究竟的冲动，直视着他们的方向。
他们聊了很久，橘遥慢慢低下了头。
然后美丘千秋站了起来，先看了看高岭的方向，似乎对高岭的注目感到满意，接着坐到橘遥旁边，并把手搭上了橘遥的肩膀。
高岭的拳头在不知不觉中握紧。
但高岭突然发现，这一幕有些熟悉。当初他和美丘千秋在图书馆为追求濑户花做了约定，他靠橘遥的信任和濑户花从小到大对自己的爱慕，轻松赢得了濑户花。那一天也是像这样，高岭当着美丘千秋的面搂住了濑户花。
高岭意识到这件事以后，迅速起身走了过去。
高岭来到他们桌子旁边，努力控制住情绪，“遥，跟我回去。”
橘遥对于高岭的出现非常意外，眼睛睁得很大，“高岭？你怎么…”
“看来芹川医生光是跟踪还不够，还想要绑架是吧？”美丘千秋说这话的同时，又把放在橘遥肩膀的手收紧了一点。
“你跟踪我？”橘遥的关注点全都停留在美丘千秋的话上，几乎没注意到高岭始终盯着他肩上的手。
高岭抓住橘遥的手腕把他拉起来就要往外走，美丘千秋也马上站起来往回拉住橘遥。
“你还想和他走吗？如果不想，我不会让他带走你。”美丘千秋的声音依然冷静，听不出情绪的变化。
但高岭却勉强把愤怒压抑在爆发的边缘，握住橘遥的手更紧了。橘遥疼得皱了一下眉，他转头对美丘千秋说，“我没事的，以后再联系你。”
美丘千秋松开手的同时，高岭粗暴地把橘遥从咖啡馆拉出去，推进了自己的车里。

一路上橘遥一直望着窗外不说话，高岭也不知道该从何问起，更害怕自己一张口情绪就会失控。
高岭发现不知从何时起他已经把橘遥当成是自己的人，他第一次意识到他们之间尚不透明的关系是如此脆弱，如果橘遥选择和美丘千秋留下，他甚至没有一个充分的理由来带走橘遥。
也许太有耐心不是一件好事，橘遥还不属于自己，他精心铺垫的路在橘遥的感情波动面前可能毫无意义，他所构思的他们之间的美好未来也许根本不会有开始。
而本来想先缓一缓再告诉橘遥关于濑户花的事，但他猜应该是被美丘千秋抢了先，现在他无论怎么解释恐怕都会被当成借口。
习惯于掌控所有事的高岭开始迅速思考对策，他需要明确美丘千秋的目的，然后解决。但他考虑再三后认为当前最重要的事，是避免橘遥再和美丘千秋见面。

进门后橘遥首先进入自己的房间，高岭也跟了进去。看到橘遥开始收拾东西，高岭再次燃起了一股焦躁的感觉。
“你们究竟聊了些什么？”高岭靠在门边盯着橘遥的动作，努力镇定地出声。
“没什么。应该都是你知道的事。”
“你怎么知道他不是在骗你？”
橘遥动作停了下来，“我不知道。不过，你阻止别人去病房看我是事实吧？”
高岭轻笑一声，果然这个美丘千秋是有备而来，“我自然有我的理由。”
“但你可能没意识到，见谁不见谁都是我的自由。你所做的事已经超出了范围。”橘遥抬头看着高岭，“你这是在控制我。”
见高岭转过头不再出声，橘遥又继续收拾东西。

“遥…”高岭走过去从后面抱住了橘遥的腰，把头贴在他的肩上，“遥，对不起。不要走好吗？”
橘遥停了下来。高岭的声音少有的透着脆弱的音调，呼吸吐在他的后颈，环在他腰间的手也在收紧。
橘遥闭上了眼睛，“放开我。”
“不放。”高岭说完开始亲吻橘遥的脖子，吻一个接一个落下，他解开橘遥腰间的扣子，手伸进橘遥的衬衣里。
“你…干什么…”
高岭明显感觉到了怀中的颤抖。高岭不知道是因为橘遥从未和人有过肌肤接触，还是，因为摸他的人是自己。
橘遥的拒绝是暧昧的不彻底的，当高岭从橘遥肩上褪下他的衬衫时，橘遥只是轻轻往回拉了一下，这种欲拒还迎的动作让高岭心中的欲望更加汹涌。
高岭搂住橘遥吻在他的肩头，
橘遥没有回头，也一直不出声，身体轻轻地震动着。
“为什么不拒绝？”高岭的手向下探索着去解橘遥的腰带。
橘遥用手臂隔在头与墙壁之间，脸埋在阴影里。
“因为…我大概脑子坏了。”橘遥小声地嘟囔着。
“什么？”高岭仍继续吻着橘遥的背，不确定听到的内容，但怀中的人再次沉默了。高岭的手抚摸橘遥的胸前，最后停留在心脏的位置，“你的心跳好剧烈。不过，我现在也是一样。”

刚刚咖啡店的事并没有翻页，但就像是一个默认的约定，他们在这段时间谁都没有提。
让高岭意外的是，橘遥明明是第一次，却几乎没有出声。但从橘遥的表情看得出，他在努力地忍耐。
“是不是很痛？”高岭忍不住问。
橘遥依旧闭着眼睛没有回答。

他们的第一次在沉默的气氛中结束了。
橘遥披上衬衫走向浴室，疼痛使他的脚步有些狼狈。
高岭突然感到后悔，这不该是他们第一次的样子。他追着橘遥走到浴室，刚要打开门，就听到里面的声音，“别进来。”
高岭停了下来。
“别进来，我自己可以的。”
连清洗时都痛得想叫出来，但橘遥再次忍住了。
原来这就是做爱，果然是爱情的一部分，和爱情很像。
你不知道我的感受，我也不知道你的感受。
连痛都是你给我的礼物，将成为曾经爱过的纪念。
“高岭，我明天想搬回家里去住了。”橘遥看着门上高岭的影子说。
“哦。叔叔阿姨知道吗？”
“不知道。明天去之前我会告诉他们的。”
“嗯。”

橘遥从浴室出来时高岭已经不在外面了。
到了第二天他也没见到高岭，他猜大概去上班了。
这样也好，莫名其妙发生了关系后第二天就分道扬镳，总感觉会有些尴尬。
但橘遥收拾行李时发现怎么也找不到手机。
然后橘遥想打开大门时发现门被上了双重暗锁，他出不去了。
是高岭干的。
高岭居然把他关在了这栋房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