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满

锁就锁吧,再见。

分手(13)[芹川高岭x橘遥]


橘遥从出门就闷闷不乐,想到高岭此刻也许还在和一些不知名的女人享乐,他眉头间纠结的痕迹不受控制地加深。
直到他们来到滑雪场橘遥也没有说几句话,只有山崎在不停地介绍着北海道的景点,一看功课就做得很足。
滑雪并不难,尤其对于擅长运动的橘遥来说。从长坡滑下去时,伴随着颤栗又兴奋的心跳,橘遥几乎忘记了高岭的事,大叫着抓住一起飞驰而过的山崎的手臂。
但有些情景还是让橘遥走神了,比如一对情侣摔倒在雪地上,在发愣的时候橘遥也摔倒了,姿势并不帅气地在雪地上滚了一圈,最后脸朝下趴在地上。
看到橘遥整个人扣在雪地里不动了。山崎赶快滑到橘遥旁边把他拉起来。还好帽子隔在橘遥的脸和雪地之间,才不至于冻伤他已经透着红润的脸。
“没事吧,怎么躺在地上不起来了?”
橘遥仍坐在地上,像小孩子一样的姿态让山崎忍不住笑了笑。山崎蹲下来拍了拍粘在橘遥头发周围的小雪粒,橘遥抬起头,一双眼睛里写满了委屈。
“我想清楚了。”
“什么?”
“我要忘掉他,重新开始。”
“是吗……打算怎么重新开始?”
“就是……”
橘遥被问住了,如果有方法,他也不会困扰一年多,最后还是去了高岭的生日宴会。橘遥看向地面,“暂时还不知道,但总会有办法。”
“如果,我能帮你忘了他,你愿意试试吗?”
橘遥有点诧异地抬起头,脑子里记起那个醉酒的晚上,脖子上被亲吻的感觉,橘遥依然记得清楚。明明是这么冷的天气,橘遥觉得脸上渐渐发烫,他不再看山崎,站了起来。
“这只是一个提议,不用多想。”
“嗯…”
橘遥往前走,山崎也跟了上去。山崎开始说起其他话题,表情依然爽朗,就像刚才的对话并不存在,橘遥也没有再提。


“非常对不起,您订的两间露天温泉房间有一间因为卫生间漏水不能使用,现在可以为您更换没有温泉的房间……”
在回酒店前山崎突然接到酒店的电话通知。山崎停下来看着橘遥,有些迟疑着告诉橘遥这件事。
“那就住一间吧,我们就是来这里泡露天温泉的,普通房间多没劲。”
橘遥露出自然的笑容,山崎点点头。
“玩了一天这么累,还是有温泉比较好。”
但是,如所料的房间并不大,来北海道的决定有点突然,所以没有很多选择。橘遥一直没有表示有任何问题,大概本来两个男人住一间卧室也没什么问题。
山崎先洗完澡进了温泉,许久后拉门打开,只围着一条毛巾的橘遥也走了进来。
山崎第一次见到橘遥穿这么少的样子,禁不住把视线从橘遥的脸往下移动。橘遥身型苗条,但又可以看到结实的肌肉线条,虽然一直在说工作后太忙很少健身,但身材显然保持的很好。
橘遥注意到了山崎的目光,有点害羞地低头,室外有点冷,橘遥马上迈进了温泉池里。
橘遥同时也产生了一个疑问,假如刚才他答应山崎,现在会怎么样……橘遥从没对高岭以外的人有过特别的意识,也没想过会和其他人发生关系。不过同样的,他也没想过有一天需要和高岭分手。
山崎看得出橘遥的紧张,实际上他自己也有点紧张,他们开始聊天,感叹露天温泉的景色,远处的山和近处挂着雪的树枝,一伸手就可以碰到雪,却一点都不冷。天色已经暗下来,周围房间昏黄的灯光也融入了背景。
山崎已经发现橘遥在说话的时候,时而摸雪,时而玩水,很不自然地一点点远离自己。
山崎笑了,“遥,你在躲我吗?”
“没有……”
“我承认现在对你有想法,但我有足够的自制力,你放心。”
“嗯…”
橘遥有一点尴尬,过了一会说,“其实我并不讨厌学长,这些天也多亏了学长在。但是男人和男人是不该谈恋爱的。如果我接受你,我想最后还是会重蹈覆辙。”
“因为舆论?”
橘遥点点头。
“假如我可以改变这种舆论走向,你会和我在一起吗?”
“改变舆论?那是不可能的……”
“把不可能变成可能就是政治家的工作,这是我爸爸教我的。如果做不到,我就没办法走到我爸爸的位置。”
山崎的爸爸…那位法务省副大臣吗…
橘遥作为国家公务员,每个国家机关的领导层还是都清楚的。不过,这真的可能吗,改变舆论走向,等于改变人的思想吧……
“所以,可以告诉我答案吗?”
“我可能…还需要考虑一下…”
“好吧,我会耐心地等着你回复。”山崎微笑着说,“那我先出去了,你继续泡一会,今天很累吧,好好治愈一下。”
山崎离开了温泉,毕竟像这样和橘遥待在一起对他来说也是另一种煎熬。
橘遥一个人继续思考着山崎的事,虽然都是领民众的税金生活的人,但橘遥是不需要党派和主张的公务员,山崎却是有着政治目标和思想的政治家,是要改变这个社会的人。
如果可以改变舆论的话,自己和高岭也许能重新开始……橘遥摇了摇头,为什么听到这种事以后,脑子里还是只会想到高岭。
橘遥把身体沉入温泉的水中,直到下巴也没了进去,然后闭上了眼睛。他觉得自己像是会溶解在温泉有些发烫的水里。

他想起了和高岭去东京近郊温泉的那次,虽然那里比不上这里的景色雅致,但窗外的红色枫叶也一样很美。高岭进温泉时还拿着没吃完的冰激凌,凑过来喂给他吃还故意蹭在他的嘴边,在他生气地愣住的时候,高岭又用嘴把冰激凌喂进了他嘴里,随后把他嘴边的冰激凌也舔了个干净。
“我的遥真好吃。”高岭在他耳边小声地感叹,除此之外高岭还说了很多甜言蜜语,他不太记得了,只记得比冰激凌可能还甜一点点。那时温泉水也是像现在这样,热得快要把人融化,他想从温泉里上岸,又被高岭拉了回去,腰间刚围上的毛巾也被拉掉了。
之后在浅水区,高岭和他结合在一起了,离隔壁阳台太近他不敢大声,还好有潺潺的水流声可以盖住他努力压抑着的喘息。

记忆中断时,他感觉被山崎抱着腰捞上了岸。山崎喂他喝了很多水,但他坚持说我一直是清醒的,真的没事。
高岭的毒是他自己也没法形容的,高岭就像不可捉摸的深海,神秘又带着冲击性,表白方式也总是直白又有些冲动,连第一次告白时的台词也是,如果你不推开就代表同意了。
那么短的瞬间怎么会想到推开,但现在想想并不是推不开,只是,可能从最开始他自己也有所期待。
橘遥抬起头,棚顶的灯光渐渐变成了模糊的一团。此时此刻,他像过去一年里很多个日子一样,不再怪高岭做的任何事,只是单纯地想念着高岭。


被橘遥思念中的高岭这时正靠在陆田奈奈家的沙发上,专注地看着iPad,并不断划动手指,连陆田奈奈来到他旁边他都没有抬头。
陆田奈奈以商量投资项目为由把高岭邀请到了家里,但发现高岭还是一直在看iPad,完全不看她。
“在看什么?”
“北海道的雪景。”
“今年东京也经常下雪呢。”
高岭不屑地哼了一声,“那怎么能一样。”
“你喜欢的话我们可以去玩啊?”
高岭终于抬头,然后注意到了陆田奈奈不同寻常的性感蕾丝睡衣,又把视线移回iPad的屏幕。
“不去。我看你还是好好想一想你的新项目吧,营养品工厂现在完全亏损吧?”
陆田奈奈有些扫兴地站起来。
“你放心,我已经有办法了。”
不久后高岭走了,没有对她表现出丝毫的兴趣。高岭果然是个GAY吧,她这么想着,又马上否定了自己,因为八年前在美国医学研修时,高岭还是对自己感兴趣的,还不是现在这个样子。


北海道的旅游结束后,橘遥回归了日常生活。时而收到高岭发来的消息问他在干什么,但他从来没有回复过。
虽然见不到高岭,但橘遥也逐渐习惯了高岭时有时无的骚扰,甚至会在高岭的信息到来的第一时间打开。
但大概因为他一直不回,高岭问候的信息后来越来越少,到冬去春来的时候,高岭已经很少联系他。
一转眼到了夏天,橘遥也顺利地变成部门里最受领导宠信的监察官,不出意外来年就可以升职了。
部门给他派了一个乖巧的新人跟着他,名叫藤井。这天藤井把下边报上来的不合格药厂资料拿到了他的桌上,橘遥随便扫了一眼后马上愣住了。
陆田制药集团营养品工厂…这是陆田奈奈自己经营的工厂吧?不只是这样,高岭应该也投资过的。
橘遥把资料放回桌上,脑子里一瞬间仿佛布满了阴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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