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满

有始无终6（芹川高岭x橘遥）

第二天一早，在橘遥的强烈要求下，芹川也没有多说什么，同意把他送回家。
在回去的车上，芹川一边开车一边看了一眼橘遥闷闷不乐的脸，带着一丝玩味的表情说，“虽然我不该那么暴力，但昨天的事也有你太顺从的错。”
这话让橘遥再次气不打一处来。此时橘遥深刻理解到，自己对芹川的心软简直是农夫与蛇的翻版，东郭先生和狼的写照。
橘遥很想立刻一拳打过去，让他再也笑不出来，但每个动作都牵扯到下面的疼痛，这让他选择把这份仇恨暂时寄存起来，来日方长，芹川高岭，你给我等着。
“能告诉我为什么态度变得那么好吗？”芹川不依不挠地跟始终用后脑勺对着他的橘遥搭话。不过这事令他费解倒是真的，虽然自己铺垫的还不错，但一切还是顺利到令他意外。
芹川继续说，“难道...你有点喜欢上我了？”
“啊？”橘遥居然突然有点紧张，不知为什么想起在芹川卧室的书中看到的字，“喜欢你？我就算喜欢上一棵大树也不会喜欢你。”
至少现在这是真话，橘遥觉得窗外的花花草草都比芹川看起来美好顺眼得多。
芹川笑起来，和自己对抗的橘遥又回来了，虽然顺从的橘遥很可爱，但这个别扭的他才是他本来的样子，才是芹川一直迷恋许多年的那个橘遥。
芹川想了想觉得也是该说出来了，“我想向你坦白一件事，你能冷静地听我说吗？”
橘遥继续紧张地把眼神投向窗外。
“什..什么事。”
“其实，昨天和你说的那个患者已经没事了。”
“你说什么？”橘遥难以置信地迅速转头看着芹川。
“所以我说怪你太顺从，你昨天那个反应，我又怎么能错过机会。”
“你...”橘遥气得顾不得下面的痛了，抓住芹川一侧的衣领，“你是说那些什么猩猩的事都是编的？”
“不，那些都是真的，只是后来说到一半没继续说下去而已。我可一个字都没说过患者也出了意外。”
芹川继而又满眼笑意，“你这么单纯，我可怎么放心。”
由于车还行驶在高速上，安全起见，橘遥努力抑制想住打芹川的冲动坐回原位，沉默了一会说。
“芹川高岭，你混蛋。”
橘遥此时觉得身体虽痛，却远比不上心里那股无名之火更让他难熬。他再次看向窗外，之后两个人都没有再说话。
车开始转入熟悉的街区，速度慢下来，芹川忽然听到橘遥的声音说。
“芹川高岭，现在起，我们的合约结束了。”
橘遥的声音冷冷的，听不出感情的波动。芹川知道橘遥这次大概真的生气了，就算自己不同意应该也不能再留住他。
芹川默默的点头。“好。”

车在橘家门前停下，濑户花已经走出来，有点焦急的表情。
“高岭哥哥，我哥怎么样了？昨天听说哥哥被你带去外地医院了。”
“嗯，昨天我家医院相关设备需要检修，就带遥去了外地医院，检查结果没事。”
“是吗，那就好。”濑户花放心地舒了一口气。
芹川回头看着终于缓慢地从车上走下车的橘遥说，“就是好像腿有点摔后的短暂遗留症状，应该一两天就好了。”
橘遥听了瞪了芹川一眼，尽量做出没事的样子向濑户花走过去。
濑户花也忙跑过去扶住橘遥，“哥，你没事吧？”
橘遥看到濑户花关切的样子，刚才还阴郁的心情一瞬间烟消云散。宠溺的笑容和温和的眼神出现在橘遥的脸上，他摸摸濑户花的头说，“我没事，让你担心了。”
一旁的芹川静静地看着他们，就像从小到大数不清的那些时候，从楼上的窗口，从家里的花园，从学校的门前，或是像这样站在他们旁边，静静看着。
在这两天和橘遥之间发生了许多事以后，芹川发现他旁观的心情起了微妙的变化。他觉得曾经那么熟悉的橘遥表情有些陌生，他以为早已习惯了橘遥对濑户花的宠爱，却没想到这种习惯会再次变成不习惯。
如果有一天，橘遥也能对自己露出这样的表情就好了。如果没有濑户花，橘遥是不是就会完全接受自己呢。如果濑户花永远是他的妹妹还好，否则…
芹川摇摇头，尽量赶走那些让自己有些失控的情绪。对他们说，“那我先走了，濑户花好好照顾你哥哥。”
濑户花应声。而橘遥如他所预料的，偏过头去没有答话。

几天过去了，橘遥没再见到芹川也没收到过芹川的联络，虽然濑户花说过想和橘遥一起去给芹川道谢，都被橘遥坚决拒绝了。
他在课桌上用手托着脑袋，无聊地看着窗外。芹川没再联系他他当然高兴，但他总是会不知不觉回想起前几天发生的事。
芹川的突然回国，破坏了他和妹妹之间平静的生活，就如同小时候，像一个不速之客一样突然闯入他们生活的芹川，在妹妹摔倒时，故意在自己眼前把妹妹背起离开的芹川。
而这次，他曾有那么一瞬间觉得芹川不坏，在芹川低迷时真心想安慰他，可芹川却对自己做出这种事，觉得自己真是蠢到家了。
橘遥轻叹一口气，接着才发现国光正在旁边盯着自己的脸，吓了一跳。
“你盯着我干什么！”
“啊，遥哥，是我哥...不是，我看你在发呆，是不是不舒服。”
“我很好。”橘遥对于这个总是在跟随和夸赞自己的国光并不反感，但一想到他是芹川的弟弟，还是有点不想理睬。
“不，遥哥，我看你确实体育课跑步的速度都慢下来了。”
“我说了没事。”橘遥没想到国光看的够仔细，他就没别的事可做了吗。
国光停顿了一下说，“遥哥，你和我哥之间出了什么事吗？你有什么想说的我可以转告我哥。”
橘遥看向国光，只见国光一脸诚恳。
“是你哥让你来的？”
“呃..是的，他最近有点忙。但是，我也是真的..担心你。”
国光吞吞吐吐地说出这些话，但眼睛却执着地看着橘遥的眼睛一刻不曾移开。橘遥笑了笑说，“你不用担心，我没事。你哥你还不了解吗，蛮横自大，但他不敢对我怎么样。”
“那就好。”国光像是突然放下心来，表情也明朗了些。
橘遥继续看向窗外，而国光也继续看着他。
课间时间，教室里吵吵嚷嚷，人来人往，只有各怀心事的橘遥和国光一动不动地坐在座位上，就好像只有他们周围的时间静止了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