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满

锁就锁吧,再见。

分手(20)[芹川高岭x橘遥]

这回基本上就是刷剧情,没怎么谈感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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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下山到坐上新干线列车,橘遥一路沉默。

山崎猜出了大概的原因,也一直没说话,直到把橘遥送到家门前时才开口。

“告诉他真相吧。他这么直接地带你走,陆田奈奈只要不傻,肯定知道你和他的关系了。”

橘遥露出一丝淡淡的笑,在山洞时的苦闷表情已然消失,看起来像是淡定地接受了事实。

“算了……他自然有他的理由。”

高岭一定知道他那句没说完的话是什么,高岭躲开他的手也是故意的。事到如今,坦白真相改变不了高岭的决定,只会让自己显得更加悲哀,那不是他的性格。

“学长,我想一个人待一段时间。谢谢你,我没事的。”

橘遥转身走向了公寓的入口,电动门在橘遥背后关闭的刹那,山崎读懂了橘遥的言外之意,暂时不要再见面了,假情侣的关系也结束了。

之后的日子橘遥还是规律作息,照常上下班,即使是经常围绕在橘遥身边的藤井也没察觉到什么异常。只不过橘遥看起来工作更加拼命了,甚至每天都在加班,这让作为助手的藤井也不可避免地变忙。

那之后过了两个星期。

橘遥把陆田集团违法相关的资料收集完毕,准备等上级审查后提起诉讼。可是意料之外的是,科室室长只是轻轻地把那些他亲苦收集来的资料推到一边,抬起头看了他一会,“橘监察官,你这段时间辛苦了。这个案子暂时不用你管了,去放个长假吧。”

“为什么?”对方意外的回应让橘遥已经顾不得上下级关系,拍在桌子上的手分外用力。

室长抬头看着橘遥激动的表情微微笑了笑,“你还是太年轻了。总之,服从指示就行了。”

这天,橘遥得到了特别休假的同时还得到了提前下班的许可,阳光明媚的中午,身着刻板的西装走在街上,他感觉自己与周围是这么的格格不入。即使不系扣子,西装也会给人很大的束缚感,他用力地扯着衬衫的领口,想尽可能多透些空气。

还是医院的白大褂好,里面可以穿自己想穿的衣服,他禁不住想。

回到住了一年多的公寓,本来不算大的普通2LDK竟有种空荡荡的感觉,都怪他太爱收拾,此刻干净的桌面和地板完全感觉不到生活气息,更找不到外人留下的痕迹。

这和一年前很像,孤独感让空间无限放大。可至少那时还有考取国家公务员作为目标,也许还有与高岭再见的期待……但现在什么都没有,连努力的方向都迷失了。该说这个结果很好吗,这样高岭才能更安稳地当董事,陆田集团也将依旧辉煌地站在制药界的顶端,如同霸主一样俯视包括他在内的所有存在。

「我发誓,我将作为人民公仆为人民全体的利益尽忠职守,遵守宪法以及其他法律,保持党派中立并公正地将职责履行到底。」

当年怀着惴惴不安踏入厚生劳动省的大楼,用激情和决心写下宣誓文上的每一个字,他和做医学宣誓时一样,曾把这个誓言刻进了心里。

可是,偏偏事与愿违的事,总是一件接着一件。

他挡上卧室的窗帘,试图把外面的光明挡在自己的世界外。

同时,在这座城市的其他地方,每一件事仍在按部就班地进行。陆田奈奈利用家族的关系网,很快让她和高岭下周结婚的消息登上了各大媒体的新闻,仿佛这一天该举国同庆一般。

她当然猜到了高岭和橘遥的关系,出差时高岭对那个男人毫不掩饰的关爱,还有访谈中的暗示,party上的发言,那幢被烧掉的别墅,钱包里的照片,这一切都在昭示着高岭对那个人特别的感情。不过无所谓,反正她赢了。

这天晚上,她来到高岭的别墅,手里拿着未来新家的钥匙。递给高岭时高岭接过去,但又马上扔在一边。高岭永远都在忙于别的事,并表现得不想被打扰。

“高岭,婚礼会场旳布置……”

“你自己定吧。”

陆田奈奈看了一会似乎对书更感兴趣的高岭,“高岭……”

“嗯?”

“我希望……早点要个孩子。”

高岭终于从书中抬起头,眸子里依旧是淡漠的神色,连敷衍的笑容也没有。陆田奈奈继续说,“反正我们马上就结婚了,我们可以住在一起了吧?”

“奈奈,你到底喜欢我什么?”

喜欢什么,她也不知道,也许只是十年前在美国留学时,她看到高岭在台上演讲结束后露出的自信的笑容。虽然在高岭回国后她又谈了很多次恋爱,但她发现只有高岭才能给她那种感觉。

见陆田奈奈不回答,眼睛还微微泛红,高岭突然觉得自己大概是有些无情,语气终于又温柔了一些,“结婚以后,我们就要个孩子吧。”

橘遥突然接到复职的消息是在高岭结婚两天前。

这段时间里他只接到过山崎的两个电话,山崎大概从别处知道了他停职的消息才打了过来,他坚持说没事,会照顾好自己。

意外的是,当他去室长办公室报到的时候,室长看他的眼神亲切了许多,“橘监察官,你总算回来了,部门里还是少不了像你这样能干的精英。还有,替我向法务省山崎副大臣问好。”

橘遥马上明白了,这一定是山崎学长在背后帮的忙。

只是复职而已,并不代表他可以继续之前的调查,而且这让他彻底见识到了什么叫做见风使舵,也让他对这个组织的失望又增多了一点。

当他中午他就接到了山崎的电话。

“遥,你回去上班了吧?”

“嗯,又给学长添麻烦了。”

“你不要这么说,我让你回去绝不是单纯想利用我爸的权势给你复职,况且我爸也不是那种纵容我的人。”

仿佛被读懂了心思,橘遥不免沉默了一会,带着几分疑惑等待山崎下面的话。

“我把你调查的案子和我爸说了,当然还有我个人的一些调查结果。除了你调查出的陆田集团的垄断行为以外,陆田集团还和厚生省高官有不可告人的利益关系,这是政府内部绝对杜绝的,我爸所在的法务省也正担当着这样的监督职责。”

橘遥一瞬间恍然大悟,他明明了解山崎的为人,能培养出山崎这样的人,他的爸爸也不会是滥用权力的人。

“那……我能做些什么?我的调查资料被收上去了,电脑也被换了新的。”

“和以前的资料无关,你以后需要调查厚生省哪些官员和陆田集团有利益关系。还有后期我和芹川医生的调查结束以后,需要你在内部的接应。这次的事有一定风险,但你放心,我爸不会让你们有危险的。”

“高岭?他也参与……?”

“他只是我接下来要去说服的对象。”山崎笑了笑,“毕竟我们也需要一个人打入陆田集团内部,而且芹川医生一定会答应的。”

“……我懂了。”

虽然橘遥不懂山崎说服高岭的自信来自哪里,但这些都已经和他无关。那段躲在家中的日子里,他早就从电视报道中知道了高岭结婚的消息,再过两天,高岭就将成为别人的丈夫了,成为和自己无关的陌生人。

高岭和陆田奈奈的婚礼当天,包括山崎在内的大量名流官僚都应邀来到了礼堂,还有许多媒体记者。大堂里淡紫色的灯光和淡淡的薰衣草清香,让满堂都充盈着爱情的气息,丝制桌布上摆放的水晶花瓶里插满了红玫瑰,走廊中央也搭建了优雅又不失华贵的鲜花走廊,充满了陆田奈奈对未来美好婚姻的畅想。

前半场的婚礼流程结束后,山崎一直盯着高岭,高岭不是没发现山崎的目光,但他装作不见,依次问候其他宾客,然后在陆田奈奈忙于其他应酬的时候才走到了山崎旁边。

“遥还好吗?”

高岭轻轻地和山崎碰杯,见山崎仍旧一动不动地看着他,高岭叹口气,把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新婚快乐,芹川医生。祝你们白头到老。”

“你就别和我来这套了。不过你能来,我还是有点意外的。”

“是吗?我只是一想到芹川医生今后的人生都被人牵在手里,就忍不住来送点祝福。”

“到现在还来讽刺我?”

“实话实话而已。谁让你明知道遥还喜欢你,却非要躲起来呢。”

“我……”高岭欲言又止,那天在山上橘遥顺从的态度,还有主动的回吻和伸过来的手,他当然察觉得到,“……我只是认为还是你更适合遥,我现在的确如你所说,人生都已经被别人牵在手里了,只会连累他。”

山崎无奈地笑了笑,“芹川医生,你忘了我以前说过的话了吧?我希望你尊重遥的选择,反过来说,我认为你没有权利替他做选择。我看你大概是独断专横习惯了。”

“我独断?你们都上床了,我怎么选择有什么区别?”

“如果你觉得接吻也算上床的话。芹川医生这方面真单纯,两次都能因为吻痕上当。”

“你……又是这套。所以你今天来到底想和我说什么?”

对话并不顺利,他们却都保持着与对话内容不符的微笑,完全融进周围温情的气氛之中,让别人不会注意到他们的异样。

“我长话短说,因为太久的话会被陆田小姐看到的。”山崎说完又凑近了高岭一点,让声音控制在高岭一个人能听到的范围内,“三年前所有药厂都以一场莫须有的医闹事件为由拒绝和你的医院合作,只有陆田制药厂主动联系你,所以你只能和他们合作。然后,两年前几个记者挑你不在家的日子去威胁遥,说要报道你和遥的同性关系,但他们并不去跟踪偷拍或者写引导舆论的报道,而是三番五次去逼问遥。遥被迫离开你以后,你更是得到了陆田制药的全方位合作,和陆田小姐也走的更近,最终成为了夫妻。你觉得这些事巧吗?”

高岭听到这里时,头脑在飞速运转着,过分的惊讶让他忘记了语言,山崎赶紧扶住他快要从手中滑落的杯子。

“我在这种时候把这些事告诉你的确是故意的,算是报复你伤害遥的那份吧。对了,你们的婚礼一定要顺利,不要被陆田奈奈察觉。为了把陆田集团这样的恶势力绳之以法,我和遥都需要你的帮忙。”

高岭听到橘遥的名字终于缓过神来,他声音有些颤抖,“你是说……奈奈早就认识遥?”

“这我不清楚。但依她那种讨厌同性恋的态度,应该并不想知道异性情敌的长相吧。”

高岭还要再询问什么,山崎就冲他举了举杯,转身走去了其他方向。

高岭控制住追根究底的冲动,扭过头看向陆田奈奈,她正和别人谈笑风生,脸上带着天真无邪的笑,和高岭那年在美国留学偶遇她时一样。高岭又仔细回忆了一下,突然产生了疑问……他们真的是偶遇吗?他记得那时他们在学校,在酒吧,在街边偶遇到好几次,让他认定了这是某种缘分。离开美国时,他发现还是没能喜欢上她,和她平淡地分了手。然后三年前在国内竟然再次偶遇……

阵阵凉意从高岭的心底逐渐扩散至全身,他突然觉得他并不认识这个女人,也一直太高估了自己的判断力。

婚礼后又举办了好几场聚会,结束时已是后半夜,高岭被陆田奈奈扶着上车,直到进入别墅时一直在装醉。高岭一进卧室便倒在床上,陆田奈奈摇晃他的时候他便干呕起来,吓得陆田奈奈不敢动他,放弃般地睡在了旁边。

这个晚上是高岭近三十年来最痛苦的晚上,他明明很清醒却不得不装睡。他不知道两年前那些记者是如何威胁橘遥的,也猜不出橘遥那时的心情。

他记得在橘遥离开的前一天还给他做了一大桌拿手菜,他问橘遥今天是什么日子,橘遥笑而不答。橘遥那晚甚至极为反常地在床上主动缠着他要了一次又一次。现在想想,从那时候起橘遥就已经在暗示着,他有多不舍得离开他。

高岭本来很担心在聚会上喝多会不小心说漏什么,但又没法拒绝朋友们不断敬过来的酒。结果发现无论怎么喝都毫无醉意,甚至在床上躺到天亮也没有困意,因为这些真相快把他折磨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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